小山河啊

是只菜鸡

【神亚】La Vanilla

 
*欠了老双 @kaniso 好几个月的粗长生贺。送你一块香草蛋糕。mua(我已经尽力粗长了
*微缇拉
*是根据茶理理的原创歌曲la vanille写的,没听过的宝贝们可以去听听,很舒缓很惬意

                                           一

这是一个阳光充沛,人潮涌动的城市,空气常年污浊,高楼之间寂静的天空却有着清澈的颜色。一到晚上,外滩就散发出颓靡的气味,物质的颓靡气味。时光和破碎的梦想,被埋葬在一起不停地发酵,无法停止。

中山南路的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吧台占总面积的一半,后面通通堆满了书籍。寥寥几把桌椅,原木的颜色,玻璃的门,挂有兔子形状的小巧门铃。推门的时候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咖啡馆的老板是一对同性情侣,一位是黑色卷发的中年男人,眼角有颗泪痣,常年吸烟,久劝不戒。另一位是红色头发笑容阳光的少年,右眼因车祸失明,带着白色的眼罩,是亚连沃克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
在每一个阳光温暖的冬日下午,亚连沃克都会来到这个小小的咖啡馆。踏着细碎的门铃声,拉开靠窗第二个座位的椅子。
原木的香气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家乡的金黄色的麦田,流转着原木香气的木屋,那些和养父一起生活的平静岁月。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让他留意的,还有一个人。
那是位少见的和自己一样的常客,总是坐在他斜前方的位置。
看到他正脸的次数不多,只记得那是张凌厉的东方面孔。眼睛狭长黝黑,而且深邃,充满戒备。乌黑的长发用红绳束着,身材精瘦,总是穿着白色衬衫。
“您好,要点什么?”红发的老板走到男人身旁。
“一杯玛奇朵。一块    Vanilla。”
“好的,您稍等。”
亚连静静等着,然后朝老板招手。
“拉比!”
“呦,亚连。今天来点啥?…还是和那位客人一样?”
“嘘,别那么大声……”
于是活泼的老板笑嘻嘻地跑开。
亚连用手撑着下巴,透过有些模糊的阳光,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白色的纯棉衬衫透出一点点皮肤,东方人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隐约能看出肌肉的线条,强劲有力,优美,又流畅。
他是那么美的一个人。
希望他也拥有着同样优美的灵魂。

两块香草蛋糕被一起端上来。上面的装饰精细得有点不舍得下口。
“我还是第一次在你们这里吃这个——唔,有洛杉矶的味道……洛杉矶的Vanilla,曾使我念念不忘……”亚连嘴里咀嚼着,还不住地说着。
“美味到让人想哭呢。”
“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让人感动的话你也是够厉害的。不过能得到大厨您的赞赏,是本店的荣幸。蛋糕是缇奇做的,他曾在洛杉矶住过一段时间。半年前,店刚刚装修好没几天的时候,他就在后院种了好多梵尼兰,所有材料都是天然的——说实话,当时我真以为那花活不了……”拉比总是一找到话题就滔滔不绝。
而亚连只是嗯嗯啊啊应着,看着前面的背影出神。
这个人的出现,给了他太多的疑虑,他多想开口问一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对外界有如此深的戒备感?你为什么要每天来这家无名的小店?……你可曾注意过我。
但他不能开口。也无法开口。
他只是一直看着他,在他身后成30度的折角处。那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距离。靠近,但不能面对。
亚连沃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充溢着小麦粉的味道,香草豆的味道,冬日阳光的味道,原木的味道。还有一种转瞬即逝的独特香气。古朴而清幽。像是什么花朵。他想不明白。
再睁开眼时,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兔子形状的门铃还在轻晃,发出清脆又让人心痒的铃声,持续了很久。

                                                    二

日子依旧是平静的。
从那一天开始,男人每天都会点一块香草蛋糕,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亚连亦如此,日复一日,在每个温暖的下午。
有时会突然的想,难道他也爱上了这里的香草蛋糕?这样一个无论怎样看都不会喜欢甜食的人。

直到有一天。
男人到得比亚连晚。
更让人感到诧异的是。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那是个美丽的少女,半长的直发。冰雪般洁白凛冽的颈部,衬着一条银制的项链。笑容甜美,声线娇憨。男人的眼神,流露出少见的温柔。
亚连内心没来由一阵抽搐,低头不语。互相调侃的缇奇和拉比突然不再打闹喧哗。
店里的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拉比有点不自然地拿着菜单递给他们。
“两块黑森林。”
“真不好意思,材料断货了,我们现在做不了黑森林。”拉比神情冷漠。
“那就两块草莓慕斯。”
“实在不好意思——也做不了。”
男人有些不耐烦,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子显得有些尴尬。
“那你们能做什么?”
“……只能做…    Vanilla”
男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拉比,然后竟然回头瞥了一眼正不知所措的亚连。从他的眼睛里,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乌黑的瞳仁,黑得像无底洞一般。
“那就这个吧。”他叹口气,然后合上了菜单。
亚连愣在原地。
他不太懂男人为什么要回头看他一眼。那双眼睛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竟能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下午,店内除了那两个人的谈笑声,没有别的人说话。两人说的是日语,亚连不懂日语,听得一头雾水。
他只隐隐约约听明白,女孩叫男人“神田”。后面带个什么后缀,大概是爱称吧……忽觉偷听别人说话实在无趣,于是黑着脸拎包走人。
神田瞟向门口,白发少年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背后拉比犀利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自在,于是调整了坐姿支着下巴接着听女孩说话。
他闭上眼睛,沐浴着午后的温暖阳光,感觉内心一阵暖流……
原来他竟是那样的在意我。
                                                    
                                             三

上海迎来了连绵几日的阴雨天气。
沿海地区的冬日,下起雨来,便更加湿冷黏腻。
缇奇和拉比被家里的一场突发事件绊住,于是店里交给正在休年假的亚连看管。
街上没什么人,店里更是冷清。门外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伸展在空气里的枝杈寂寞无比。窗口的常春藤,叶子在冰冷的雨滴下颤抖。
他托着腮,有点昏昏欲睡。于是便放任自己睡着。
梦中他听见门铃响起。是神田和那个女孩,他们笑着说话,说的是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嘴巴一张一合。神田笑得很开心,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那么的美好。
那一瞬间,在微微的催眠般的晕眩里,亚连感觉自己的脸上有湿冷的液体流过。而他微笑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他能幸福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而我的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不知道我们爱一场会如何。是否会如星象书预言般的不欢而散,还是会爱得缠绵悱恻,深情执着。】
【…我果然还是在自作多情。】
……

他惊醒的时候,面前是神田放大的脸。
“豆芽菜,醒醒。你不怕店被偷吗笨蛋。”表情有些不耐烦。
“……你叫我什么???”
“豆芽菜。”
“我叫亚连沃克。你浑身都湿透了,不用擦一下吗。”
“用。”
于是亚连慢悠悠转身进屋,片刻从屋中飞出一条毛巾。神田伸手接住。
有那么几秒店内昏暗而寂静。黑暗中听到窗外滂沱的大雨,整个城市变成空洞的容器,只听到沉闷的大雨声音。
亚连点起一支烟。
他的身体笼罩在黑暗里,只有两只浅色的眼睛,和烟头在隐隐闪烁。
然后他抬头看向玻璃窗外。“……这是今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雨。真好,似乎可以把整座城市漂走。我们像不像在一艘船上?小时候,我在养父家的阁楼里,每次下雨,我听着雨滴敲打在木板上的声音,就会以为自己是在一艘船上。”
神田听着,然后叹了口气,把亚连口中的烟拔下来,在烟灰缸里拧灭,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会抽烟的人。”
“一直?咱们以前连对视都没有过。”
“可是你一直在看着我。”
“我没有。”
“你有。”
“……好吧,恭喜你被一个变态同性恋跟踪狂喜欢上了。今天店里不营业我借你把伞你赶快走吧。求你了你赶快走。”略显稚嫩的声音,喑哑,还有些颤抖。他转身去找伞。
“...那天的女孩是我表妹。”
“什么女孩,我不知道。”
“她要出国留学了,最后请她吃东西,算是为她饯行。”
“跟我没关系……我累了,想睡觉。”亚连的声音平静如水,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心里此刻惊涛骇浪。
又是一阵寂静。整个房间黑暗沉闷如同一艘夜航的大船,缓慢地穿行在黑暗寂静的太平洋。
神田优的声音有些哑。
“喜欢上我,是什么感觉?”
亚连不作声。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眯起来,独自微笑。
“也许是一种荒凉的感觉,”他说,“那种一直隐藏在心里的荒凉的感觉。就像晚上的时候去海边,天上有星星的夜晚,能照亮沙滩。退潮后偌大的沙滩上一个人也没有。在那里看海,玩弄手中冰凉的沙子,听潮水的声音。坐得冷了的时候,站起身来,感觉周围的沉寂太荒凉了。让人心里害怕。”
他看着他。
神田优伸出手,犹豫着。
终于他的手指轻轻触及他的脸颊。那里湿而冰凉。
“.…..你可以爱我吗…神田……可以吗”亚连在哭。
神田优看见他的眼中仿佛有熄灭的灰烬,那种乞求的眼神,让人怜悯,但并不卑微。他像一只兽类,或者说,vanilla,诱惑的花朵。神田听见自己的心脏有轻微破碎的声音。亚连沃克,他的感情,是一把钝重的冰冷的刀,插入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可以,”他的手扫过他脸上的伤痕,那道伤痕如洁白的闪电划过,不动声色。
“我已经爱上你了。”

                                          四

那天的太阳像心脏一样完美无缺。
缇奇和拉比给店里置办了一个音箱,店里一整天都播放着细如丝线的曲子。
店里两位顾客店对面坐着。白发的少年拿着一本词典,和对面的黑发男人用日语唠嗑。
“ni  sang…是什么意思?”
“哥哥的意思。也可以用作后缀。”
“哦......这样。”
白发少年吃着蛋糕,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脸颊突然燥红起来。
男人托着腮,有点不耐烦地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少年嘴里。
“多吃点,你太矮了。”
“比你表妹还矮吗?”
“突然提她干什么”
“没什么......嘿嘿。”
透过玻璃窗,能够看到路边的梧桐的树枝,上面已绽出稀疏的翠绿叶片。
亚连突然想,人生几何,可以享受如此微妙的情致。
他抬头,感受到阳光在他的眼睛上方跳跃。温暖的阳光。他把自己的脸沉浸在里面,感受着它的游移,就像手指的抚摸。
空气中缠绕着歌曲,声线奇特的女子的声音,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歌词唱到:   
Remember  that  café  还记得那家咖啡馆吗
Just  right  around  the  block  就在拐角的地方
They  always  had  the  best  vanilla  cake  他们永远有最好的香草蛋糕
On  lazy  afternoons  在慵懒的午后
We'd  watch  the  sunlight  peaking  through  those  lush  ivy  vines  我们总会看着阳光穿透茂密的常春藤
Sitting  by  the  window,  roses  in  full  bloom  坐在窗边  玫瑰盛开
Macchiato  and  一杯玛奇朵
A  slice  of  vanilla  cake  一块香草蛋糕
It's  easy  to  forget  the  rest  of  the  world  很容易就能忘记外面的世界
Slow  music  fills  the  air  空气中充满柔和的音乐
An  old  record's  spinning  round  and  round  in  the  dim  light  一张老唱片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停旋转
Drowsier  'n  drowsier  we  get  让人微微犯困
Look  how  the  time  flies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But  it's  not  like  we  need  to  care  但我们也并不需要在意
Relax,  there's  nothing  worth  worrying  about  放心吧,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You  sipped  the  last  drop  你喝下最后一滴咖啡
Although  your  cake  is  not  yet  finished  可蛋糕还没吃完
You  always  saved  the  last  bite  for  me  你总是把最后一口留给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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